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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Last Supper(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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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的乱伦怪胎剖出来摊牌。

没错,就是摊牌。

可是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受呢?

一想到向崇盛,心里就和被蚂蚁咬了似的。

程欢勉强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眼里却是藏不住的苦涩。

如果再给程欢一次选择。

他会对向婉说不,不参加那场晚宴,不去赴最后的晚餐,那样的话他和向崇盛或许还有可能可以迎来另一个结局,一个Happy Ending。

可惜,人生没有if线,时间可以拉伸或者压缩,却绝不能倒退。

程欢一脚踏入正厅,原本暂停的黑白影像开始重新放映。

像是舞台剧上的被吊起来的提线木偶,他们每一个人都着盛装,在大厅里以一种诡异地整齐划一的礼貌疏离的模样互相寒暄。程欢总算是知道向崇盛那副对外假模假样的客气是从哪儿学来的了。

他忍着不适,硬着头皮往里走。

“你就是程欢?”一个皮肤雪白,像洋娃娃一样的混血小姑娘叫住了程欢,她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身材修长,长得极为美丽。这是向婉二哥和后娶的德国妻子所生的小女儿,女孩的中文极好,一听便知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

“确实和那个人有点像。”女孩上下打量着程欢,浅黄色的发丝柔软地垂在肩头,“你该不会和那个人是亲戚关系吧。”

“向艾菲!”

一声严厉的呵斥。

一个高大的身影落了下来,挡住了程欢的大半视线,他抬头看,深琥珀色的双眸,立体深邃的五官,若不是对方明显眼里带着戒备和厌恶,他都要以为这是长大后的向崇盛了。

那个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神情的外露,极力克制住了自己的不悦,立刻变了一个表情,微笑着对程欢搭话:“小程同学,初次见面,你果然和传闻里一样临风玉树。”

程欢懒得琢磨他的意图,抱歉似的地鞠了一躬,就要越过男人的身子,去找向崇盛,肩膀却被男人握住,他不解地看向拦住自己的男人,那人仍然微微一笑,旁边的向艾菲则是一脸有好戏看的模样。

“小程同学,刚刚舍妹倒是没有说错,你长得的确像极了我们家族的一位故人。”

极近的距离,男人的眼睛比向崇盛来得狭长,深琥珀色的眼睛像是不怀好意的毒蛇。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田彩菊这个名字。”

程欢的心像漏了一拍。

时隔小半年,他终于又听到了母亲的名字,而这个名字甚至不是从盛家的任何一个人那里得来的,却是从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的。

冷静。

冷静。

冷静。

绝不能让他看出一点破绽。

男人就像川剧的变脸大师,忽然露出一脸紧张的神色,像是真的在说什么要紧的事情,“有这么一个女人啊,曾经肖想不属于她的东西,甚至把歪脑筋打到自己的肚皮上,企图用一个孩子来要挟别人,你说说,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啊?”

程欢感觉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栗着。

“她真的太傻了,世界上会有哪个男人因为一个怪胎而放弃唾手可得的财富和美人呢?”

程欢感觉自己的每一条神经都在跳动着。

“做人啊,可真的不能「田」不知耻。”

向艾菲在旁边配合地捂着嘴嘲笑着故事里的女人。

“哈哈,应该是我想多了吧。”那男人忽然笑了出来,他重重地拍了拍程欢单薄的肩膀,“她姓田,你姓程,你怎么可能认识她呢?哎,喝酒误事呀,这纯的白兰地就是有些上头。对不起啦,小朋友。”

说完,男人揽着向艾菲扬长而去,只留下程欢呆若木鸡地愣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仿佛被人扒掉了全身上下的衣服,赤身裸体地被遗忘在宴客厅的中心。

他抬头看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繁华,那么的与自己格格不入。

自己就像是穿着破麻布袋子误入王子舞会里的灰姑娘,长着灰白斑点和杂毛误入天鹅湖里的丑小鸭。

“请各位入座!”

是向婉柔柔的声音。

人们都朝着正厅的长桌移动,一个接着一个地略过程欢,包括刚刚的那对兄妹。

最后一个经过程欢身边的是向崇盛。

他在程欢的身边多停留了一会儿,用着和之前一样冷漠的眼神看着程欢。

别抛弃我。

程欢在内心祈求着。

别抛弃我。

可向崇盛终究也只是多停留了一会儿,他还是与程欢擦身而过,大步迈入正厅。

原来,还是会被抛弃啊。

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隔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

像是一瞬间卸下了全身的包袱,又仿佛灵魂被按下了重启键,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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