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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杀了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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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声尖叫:“别过来……别打我……求你……别打我……”

女人疯狂的神情忽然变得狠厉,看向严松祁的眼神恨不得食肉寝皮,语气阴沉凄厉:“住手,松松要被你打死了,他是你儿子,他还那么小,你怎么那么狠心。”

濒死的恐惧又袭上严松祁的心头,他咬着舌尖,直到尝到血腥味,才从恐惧中抽离出来。

女人越发疯癫,严松祁手臂和手掌都被划伤,才把刀夺下来。

严松祁紧紧抱住女人,一遍又一遍地说,他已经死了,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他们。

他的声音平静,安抚人心,女人蜷在他怀中,跟着他重复,他们是安全的,没有人能伤害他们。

女人慢慢清醒过来,贴着他的胸膛,泪水涌出眼眶,喃喃道:“他死了,我杀了他。他死了!我杀了他!”

半跪着的青年拍着女人单薄的背,淡淡地说:“没事,妈妈,是他该死。”

女人小声的哭泣逐渐变成嚎啕大哭,揪着青年的衣襟,口齿不清地说着他死了。

严松祁抱紧怀中小小一团的女人,就像小时候她抱着小小的自己躲在门后一样。

女人哭累了,严松祁扶着她去休息。

但,女人挥开他的搀扶,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惨不忍睹的尸体旁,跪坐下来。

她的眸子死寂无光,伸手轻轻抚摸那张干瘪灰白的可怖面庞。

严松祁从她的神情中看到难掩的悲伤,剧烈的愤怒和哀伤几乎将他撞得五脏俱裂。

手臂的刀伤和冒着血珠子的划伤,一起折磨着他。

心底的兽不停吞噬他,严松祁身体中紧绷的那条线在一丝丝断裂,他低头狠狠咬住手臂才不让自己去质问女人,你到底在悲伤什么?

疯狂和理智在他眼底拉锯,最终五脏俱焚的疼痛使得理智占了上风,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说:“妈妈,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处理。”

女人的目光缱绻,摇了摇头:“不需要,你出去吧,我想跟他说说话。”

眼泪涌上眼眶,这个造成妈妈一生悲剧的男人,这个妈妈爱了一辈子的男人,严松祁恨不得………

恨不得怎么样呢,他已经死了。

严松祁觉得自己在火海中,他的筋骨和血肉早已被焚烧成灰。

他摸摸女人的发顶,平静地说:“好的,妈妈,不要待太长时间。”

顿了顿又说:“我会担心的。”

出去后,严松祁靠在墙上,愣愣地看着将所有阳光都遮挡的窗帘。

别墅又大又寂静,严松祁望着长长的走廊,顺着墙慢慢滑了下去。他抱膝,头埋在腿间,闭上眼,泪珠重重砸在地上。

他的伤口早已崩裂,阵阵钝痛,却也比不上他千疮百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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