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闻人越（3 / 4）

在严御青的陪伴下好了。

高兴？遗憾？后悔？我分不清自己的情绪，我只能尽力将她忘到脑后。为这样一个女人耗费心神，不值当。

那天，我坐到酒楼上和府君说话，楼下传来吵闹声，隔着帘子，我也一下子就能听出她的声音。

帮她，我以为我是觉得有意思一时起意。

她变了变得像是浑身布满了刺，我稍微一逗弄，她就要反唇相讥。

和她说了几句狠话，我就带人走了。

后来的事，我还和她有什么故事吗？无非是一有时间我就去寻芳城她来的医馆对面的酒楼喝茶看她罢了，看她对每一个病患都温柔热情尽心尽力，看她闲下来的时候和一个小姑娘玩玩笑笑，偶然碰见严御青回来，看她媚眼如丝柔情似水，这时候我会移开视线。

我本以为她的人生已经没我什么事了，她居然来了军营浑身染血从军帐边倒了下去，虽然理智告诉我，她身上的血不是她的，可我还是心下一紧快步上前，抱起她。她很瘦，瘦的几乎没有重量。我把她送回做饭的女人们的营帐，让人好生照料。

薛厉打了胜仗，严御青却受了重伤，据说是为了请旨赐婚孤军深入几乎战死沙场，我和薛厉去看他，林月月很快面色惨白地进来了，好像没看见我和薛厉。

看着她和严御青温情脉脉，我心里谈不上什么滋味，薛厉却主动带我离开，看得出他后悔了，后悔碰了林月月。

可我不后悔，如果林月月早晚会选择严御青，至少我曾经拥有过她一夜。

拔营那天，她被人掳走，居然只有我看见了，我骑马赶了上去，没有惊动别人。

和人对峙，看着那人把马赶下悬崖，她还在马上，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下去。

从水里救她，逗她，生火给她，却见她打了摆子，当我脱了衣服与她肌肤相贴的时候，居然毫无邪念，我闻人越从来不是什么柳下惠，可此刻温香软玉抱满怀，我居然……我不敢往下想了，就那样抱着她。

一衣服干了后，我给她穿上，还是……把她抱在怀中。

许久，久到我以为这世界上就剩我们两个人了，严御青焦急的喊声出现在山野。那时候我抱着她藏在暗处，心里有一瞬间不想出去，不想把她送回过严御青。

可我还是出去了，严御青接过她，道谢，给我留了一马，就走了。

长夜漫漫，我第一次有一种孤寂的感觉。

后来军营有瘟疫，她居然被派来单独照顾我，不知怎的，我不想和她说话，也不想把自己狼狈的一面展示给她。

但是有时候清晨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在床榻边趴着露出一个发旋时，我的心就忍不住又快活又酸楚。

我的病好了，她要离开，去救那些被抛弃的军士们，我去劝她，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执着，沉默了许久，我才让她想想严御青。

她的目光黯然了一瞬，却依旧振振有词，她啊，总是有这么多大道理。我见劝不动她，就转身离开。

我想这个女人的心好狠，就连爱人都阻挡不了她坚定的事情，幸好……我不是她爱人。

后来我听说她染上了瘟疫，军营里就剩她和贺兰锋两个人了……我无动于衷。

严御青赶回来了，我依旧不动声色。

直到夏侯携捧着贺兰锋的遗骸盒子回到寻芳城，我终于忍不住骑马去了军营。

我站在树后，听着严御青的笛音，想着，我算什么呢？她的心爱之人未婚夫婿就站在门前，我来干什么?

什么时候，我……因为她常常乱了心智。

火光冲天，我站在门外看着大火慢慢变小，帐篷被烧成了灰。

她也在里面，我告诉自己，终于那口忍了很久的血忍不住吐了出来，我看着身边小兵震惊的目光，知道他一定在想里面的人到底有多国色天香，竟然引得两个男人为她吐血。

原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即使后来我千万次地回忆我与她之间的点滴，也没想起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

林月月死了。

严御青病了大半年，我以为他就要这样随她去了。

他却硬挺了过来，又上了战场，比以前更加狠心，似乎但求一死在疆场上。

但天不遂人愿，他英勇神武的名声响彻各国，颇有薛厉第二的意思，他还活着。

他经常找我和薛厉打架，从一开始为了林月月报仇，变成了实在冰冷，需要找我们两个碰撞一下才能稍稍热乎一下。

我知道，毕竟这个世界上记得她的人那么少。

连我和薛厉都能算是故人了。

林月月走后的第十年，他终于得偿所愿死在了战场上，他伸着手朝向虚空，道：“月月，小白也死了，她还算省心，就是长大了之后，未经我同意就和一条小白狗在一起了，我本来……很生气，但想想我们当年，也只好勉强同意了吧。她生了好几窝孩子……我们算不算子孙满堂……”

林月月死后，严御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