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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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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十分愉快。徐家清觉得,蒙士谦这个人除了嘴欠,别的优点还是蛮多的。

十四天里头有三天过来,他看见老东西在床边扎着马步,问他做什么,他说练气功。吃饱了撑着就拉着徐家清满病房地晃悠,这整栋楼值班的小护士都认识他,他最爱给别人看手相。每天大中午不睡觉,去找别的床的老头老太太们下象棋,他老是悔棋,别人都说他是臭棋篓子。另外,他还是锲而不舍地撮合徐家清和楼层的值班护士小袁,有次都直接把小袁从前台喊到病房来,让两人来个病房相亲了。

徐家清被蒙士谦弄得哭笑不得,这么搞得时间长了,他生怕袁护士真对他有意思了,就在私底下对蒙士谦讲:“老东西,你干嘛这么执着于给我物色对象?”走到门口偷瞄了眼前台,“而且物色就算了,你还给我找个大我三岁的。”

“兔崽子,你别不识好歹啊。我是看你小子颇有我当年风采,才为了你好,给你这个机会。女大三抱金砖,你懂不懂?”

“这么好的金砖,您老还是留给您孙子蒙之彧吧。我都跟您说了,我喜欢的人,就是我们家月牙。”

蒙士谦一听不答应,在病床上急得跳脚:“不行,不行!月牙是我的孙,把他交到你小子身上,我不放心!我不答应!”

“…怎么就你的孙了?你见都没见过一面,听我随口给你一讲,你就能确定他就是南怀语?人都走丢了十来年了,你凭啥这么确定啊?”

这句话让蒙士谦不高兴了,徐家清看着他的眼睛里一点点充满绝望后落下来眼泪。他又躺下来,一边哭,嘴巴一边嘚啵嘚啵极速开合,水中游鱼似的。老东西的碎碎念让徐家清头疼,最后他妥协了,答应把月牙带到他面前,给他见见。

这蒙士谦属狗脸的,一听月牙能过来,马上给来了个川剧变脸,又和徐家清嘻嘻哈哈起来。

到了护工最后一天,徐家清和月牙讲好了二人一同出发。但第二天早上,月牙却起不太来了,徐家清掀开帘子一看,只见月牙嘴唇泛白,满头虚汗,眼角还挂着眼泪。

“月牙?月牙,是不是又难受了?”

月牙窝蜷了身子,把被子团巴到身前抱着,对着徐家清说:“二哥哥,我肚子疼。”

好容易帮着月牙换了衣服起来,又喂他吃了饭。这时候时间已经不算早了,天又下小雨,窗外雾蒙蒙。徐家清告诉月牙,如果实在不舒服,今天就不去了。

月牙讲,答应人家的事,不能反悔的。

这二人才出发,徐家清叫了家里的车过来,月牙一坐上车,就靠着徐家清开始睡。徐家清很确定月牙的潮期要来了。每个月都差不多这个点,提前一两天时,月牙会变得虚弱而嗜睡。

到了医院门口,徐家清把月牙叫醒,牵着他的手跑到了蒙士谦病房里,又是空的,不知道老东西跑到哪里去了,徐家清便让月牙在另一张床上先躺下来,给月牙介绍起了蒙士谦。

“月牙,这老家伙,就是一老玩闹。他对着谁都是神神叨叨的,等会要是他拉着你的手给你看手相,你不要搭理他说什么,听到没?”

“…手相?”月牙伸了手在面前,“二哥哥,那是什么东西?”

徐家清把手伸上去,压着月牙的小手,他的手比月牙的手大了整整一圈:“是封建迷信的说法,不要相信。”

老头这时候推门而入,左手里拎着一包包子,一包油条和两块肉盒,右手提着一兜子豆沫和豆花,一看徐家清和月牙到了,赶忙把吃的喝的全摆到了床头。

他自己立到月牙床边,状态很兴奋,两只帕金森的手都无处安放,想摸月牙的脸,又不太敢动。

月牙也从床上下来,小白杨一样挺拔地站着,他有点被生人这样子注视着,低了头盯着蒙士谦的拖鞋,喊了声:“爷爷…”

“…你们俩,你们俩吃早饭了吗?”蒙士谦把封包子的袋子解开,还把豆花的食盖打开,“这都是我跑到豆芽街买的,听说这小巷子里的早餐最实惠好吃。你们,你们尝尝。”

老东西今天有点不一样呢。徐家清注意到,见了月牙,蒙士谦脸上带着慈爱的微笑,说话语调都变得轻柔了,眼睛一直锁在月牙的脸上。

“吃过了,在家就吃完了。我说您也是,买这么多干嘛,把我俩当猪喂了?”

无视徐家清的调侃,蒙士谦像是呆了心神一样,牵起了月牙的右手。

“你的手也好小。而且,这也有一颗痣!”蒙士谦用指尖触摸着月牙的手心,渴望地看着徐家清,“和南云峰一样!”

月牙有点被蒙士谦吓着,他抽手出来,躲到了徐家清身后,低着头,偷偷看着眼前这个言行举止都有些夸张的老年人。

可心里又觉得,莫名其妙地和这个苍髯老人很熟悉,说不上来的,他觉得自己从前和这位老爷子见过。

“知道了知道了。”徐家清拉着月牙坐在床上,“我还知道,月牙腰后头也有腰窝呢,这不也和南先生一样么?”

“真的!那你肯定就是我的孙了!怀语…”蒙士谦扑到月牙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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