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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有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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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住金柯的衣领,“金柯我警告你,咱说好的时间是年底,你要是搞不出就给老子卷铺盖走人!”

金柯身形高大,比我还要高出三四厘米,他面不改色,甚至有些蔑视地看着,抓住我的手腕硬是扯了下来,冷言道,“我明白,不用你说。”

我和他四目对视,剑拔弩张的气氛仿佛随时就要开战,连章媛媛都不敢吭声,这早就不是第一回和他这么针锋相对,我讨厌他,发自内心的讨厌。

我爸快五十岁的时候,徐氏药业早就如日中天,利润赚得盆满钵满,而他却像是忽然找到了良心,又或者人到中年就开始想着万古长青的名声,于是重金从美国最顶级的医药实验室挖来了年仅24岁的金柯,对方是业内极富盛名的天才,12岁进少年班,15岁本科毕业,此后在医药领域斩获各种奖项,顶尖期刊上更是发表了数不胜数的前沿文章。我爸如获至宝,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更牛逼更年轻的自己,钦佩他,尊敬他,不仅许诺高度自由的实验环境,还投入大笔的研发资金,金柯也不负众望,五年后就率领团队拿出骨髓瘤的靶向药,让金博士的名称也变成了徐氏的一块金字招牌。

可我就不那么幸运了,有了比较,我就成了那扶不起的阿斗,自他出现,每一天,我爸都在我耳边念叨金柯的名字,说他有理想有抱负,说能力有毅力,完美得简直像药神下凡,专门来拯救人间。不像我,只会吃喝玩乐,跟着狐朋狗友出去打架斗殴。

而他越是骂我,我就越不成器,真不是想故意对着干,有些东西不行就是不行,我看不进去任何的书籍,更对生物一窍不通,也许是日复一日的耳提面命和那日益增加的高压辱骂,终于让我承受不住,所以高二那年,我第一次发病了。

我把我爸养了三十多年的金钱龟给弄死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砧板上的金钱龟已经可怜得龟壳分离了。

面对我爸怒不可遏的质问,我只记得我特冷静地看着他,“爸爸,小龟他得了骨髓瘤,我是在给他治病啊。”

其实不是这样的,我甚至想不起来我为什么这么做,但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答案。

我爸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而后来我似乎又做了些很多出格的事情,终于有一天他带着我去实验室,在各种密密麻麻的检测仪器背后,我见到了金柯。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与我想象中的大相径庭,他不是那种又丑又矮只会读书做实验的书呆子,相反,他美得惊为天人,对,美丽,那张雌雄难辨的艳丽五官,无论是谁都会第一时间感到惊艳,而下一秒这份感觉就被对方可恶的言语全盘击碎。

他没有临床经验,却一眼就能看穿我的病情,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双向情感障碍,精神分裂,外加持续性心境障碍,他得了精神病。”

精神病?!这三个字差点没把我气得直接毁了那些昂贵的精密仪器,你他妈才精神病!你全家都是精神病!

我当场对着爸爸痛骂他算什么东西,可我爸没有帮我一个字,他只是站在那儿拍了拍金柯的肩膀,让他给我试药。

试什么药?

我一脸迷茫的被周边的人按住,他拿着注射器缓缓向我走来,意识到不妙的我剧烈的挣扎起来,嘴巴里不断地用最难听的话骂他,可无论我怎么说,他都那么冷静,看着我,就像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举着针孔没有任何温柔地将试剂插入我的血管,然后很快我就安静下来。

这一针足足让我安静了三个月。

再也没有过度的行径,也没有和我爸吵架,我就像完全不记得那天发生的点点滴滴,平静地度过了高二的期末考试,甚至生物分数破天荒地上了六十。

金柯来家里看我,记录试药的结果。

全程我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格外配合,他举着医用灯筒照在我的口腔上,捏着我的下巴,左右观察,那模样不像个医生,更不像研究员,反倒像个商人,我只是一件待售的商品。

“稳定性比较高,对专注力和记忆力也有所提升。”他自言自语着,掏出笔记本记录。

“你好像瘦了很多。”

“嗯,可能会压抑食欲。”

听到他那熟悉得宛如机器人般毫无温度的冰冷语气,我怔怔地看着他,然后下一秒,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咬住他正书写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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