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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灵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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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只需动动手指,就能把人拦腰抱起,或者一点点拖着给拉回来。

但不接话任由尴尬在两人间弥漫发散更不可取,半晌,迟请青憋出句:

“我不喜欢自由,我就喜欢你管着我。”

江今序深吸了口气,在呼出时,他发现自己束好的裤腰莫名有些下垂,便伸手提回与肚脐平齐处。

没有烟可抽的劣势在此刻充分展现,江今序习惯性的嘬嘴,假装吐了个烟圈。

但放迟请青眼里,他像极了在偷吐泡泡的鲤鱼,故而,迟请青一激动,扯江今序裤袢的手更来劲儿,生生把裤子搅回肚脐以下。

“小百灵鸟说,音乐是一场无拘无束,”江今序抬头,“我不懂乐器或者谱曲,但至少明白,无拘无束的前提是自由。那么,小百灵鸟现在推翻这定论,还能自圆其说吗?”

小百灵鸟的头衔,论追根溯源,就要提起几年前工作室包办下的晚会了。

美食自取、酒水全免….工作室给出的条件一向优厚,而对应需要员工付出的,无非是上台进行才艺表演,带带气氛。

迟请青于舞台上唱了段当下流行歌曲的串烧,他摘掉麦后,那专挑好酒灌的朋友们一窝蜂挤到他身边。有人仗着手长往迟请青怀里塞荧光棒,有人凭身形优势凑到迟请青面前送牛奶。

朋友们衣服里沾染的冲天酒气混杂一团,迟请青边走边被熏陶着,浑然不觉自己竟也有些朦胧醉意上头,脚下的步子都开始飘飘然打弯儿。

其中不乏好事的朋友,一闹起来就没了分寸,他朝迟请青轻浮的吹了声口哨,又以赚尽全场人的目光的方式连鼓了几下掌:“小百灵鸟,瞧这边!”

见迟请青动容,朋友便坦诚的装傻,纵身扑向旁边的比骰子酒局,但这位朋友的确也没使诈——顺着他极力引导迟请青的方向望去,那里正坐着江今序。

围绕吧台一周的凳子通常都设计的很高,让人好生费劲坐上去后不敢乱动。可江今序是个例外,他随便伸展下腿,脚便能轻松着地。

迟请青的角度能看到的只有江今序的侧脸。

江今序倒像不忌讳衣服弄脏了有多难洗,与现场,格格不入的,是他穿了一身的白。

灯光倘若照在别人身上,兴许只会使出浅层用途,将暧昧挥洒的淋漓尽致。但它的主角是江今序,种种眼花缭乱为的是烘托那抹令人仅一眼就惦记上了的纯粹。

场地内有形形色色的人,有被调制成顾客所喜欢颜色的酒。

迟请青闭目活动眼球,滋润自己因长时间盯着一个地方看而有些干涩的眼眶。

万物被变幻的灯晃得虚渺,抛开这些,迟请青只记住了闪动的白。

白的澄澈透净,仿佛江今序天生拥有这种淬入骨子了的美。

吧台将调好的酒送到江今序的位置,并附上句“请您慢用”。

那双漂亮的唇终于舍得咧开个缝儿接纳杯沿,江今序的手指卡在杯脚,对高脚杯倾的弧度亦是讲究。

酒液在杯壁疯狂拍打。

就在众人屏住呼吸,以为下一秒要见证那因吞咽而滚动的喉结时。

江今序忽然把高脚杯从唇畔撤离,他扭头,跟迟请青来了个对视。

或许因杯子外加酒液的重量,江今序的下唇还残留着方才高脚杯抵出的淡淡印记。

“小百灵鸟。”

江今序重复了遍刚刚那人随口给迟请青取的绰号,他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未盛酒的空杯子杯口,致使玻璃发出清脆声响。

那刻,迟请青的脑子里猛然跳出句话——“音乐是一场无拘无束”。

其实,他还有隐藏起的、略显矫情的后半句,故而迟请青一直未和江今序谈过——“但音乐有个比无拘无束更关键的前提,得要江今序开启迟请青的门禁。”

音乐是瞥见某个特定的人,或者….那个人无意识谱出什么旋律,比如江今序敲过的杯口。

迟请青可以凭音乐,无拘无束的拥抱、亲吻爱人。

“他可真…”本就词穷的高个子抓耳挠腮,甚至最后愤愤点开百度,非要搜个满意的形容词来才罢休,“干净。”

周围一度如学舌鹦鹉,“干净”、“没错”一波接一波起伏。

附和声应当是杂乱震耳的,但迟请青独到的解读却格外突出,盖过了那些千篇一律。

流淌于耳边的高频率词汇缩成个小绒球,在悄然消失于视线。

“是艳,艳压群首。”

讨论戛然而止。

好不容易涌到前排的小胖扶了把险些摔下鼻梁的眼镜,双手揉搓着圆乎乎的脸颊,嘀咕道:“他明明一身素,哪里艳了?”

“我见过。”

迟请青不再多做解释,他撇头,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伸出小截舌头舔了舔嘴唇,复盘不久前江今序在这片软肉上吮吸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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