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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起名字好难我放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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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来的。

花解语断断续续叫了几次,中间歇了一会儿,补充了一点营养,又开始用力。满地烟屁股快堆成山,孩子才出生,花解语还没出来,护士先抱了个女孩给老板们去验血。

一群男人笑着走了,常医生小声念叨一句:“真他妈作孽。”

“什么?”

“孩子早断气了,脐带绕颈。”

花解语拼了命生下来一个死胎?花潼问:“大老板出的起这么多钱,为什么不肯掏手术费?”

如果没难产,脐带绕颈也不至于把孩子勒死。常医生说:“所以作孽啊,你以为他们想要孩子啊,就想看女人生孩子那个惨相,生的是自己的孩子就更爽了。”

花潼很难理解这群人的喜好,直觉告诉他再待下去会引来是非,转身欲走的时候,常医生却把他叫住了:“你去看看他,毕竟是为了你。”

“孩子不是我的。”

“你这孩子,怎么听不懂话呢。”常医生俨然已经以长辈自居了,“花解语赚的钱是为了你,活下来也是为你,你去看看他能怎么了?快去,又不指望你伺候月子,就看一眼,过阵子再来接他回去。”

生这个孩子让他元气大伤,下身不可避免又侧切了一次,花潼进去的时候,护士刚缝好针,一托盘带血的纱布。他才发现花解语一点都不丰满,生完孩子之后很明显,除了双乳因为涨奶大一些,其他地方都是皮包骨,眼睛已经翻白,一针强心剂下去才勉强有了精神去看他。

“疼。”他气若游丝地对常医生求助,“被子压的疼。”

“不能换,刚生完容易着凉。”常青说,“老板会请人来照顾你,出了月子再回家。”

“不用,我过几天就能走了。”花解语盯着花潼,惨白的脸上还能挤出一点笑,“我回去照顾潼潼。”

花潼无动于衷,常青咳嗽两声,看他也没有表示什么的意愿,就打圆场说:“他这么大人了,还用你照顾吗,回家再有个三长两短,还得连累他照顾你。”

花解语这才老实,乖乖躺在床上,脸白净又好看,一点不像个三十多的产妇,倒有些越来越嫩的样子。他问:“孩子呢,送哪个育婴堂了?”

“不用送了。”花潼直截了当告诉他,“死胎。”

花解语被吓到了,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花潼继续问他:“你自己听到哭声了吗,心里都没数?本来剖了就能活,你非要自己生,孩子怎么死的,不就是因为你不想花钱害死的。”

这话属实混账,且不说生杀大权在老板手里,老板说什么才作数,花解语也差点死了,他这么拼命也不是为别人是为了他,只不过花潼不想买账。

花解语本身的存在对他而言就是抹不去的污点,一个婊子,一个荡妇,跟“母亲”这个圣洁的称呼牢牢捆绑,让他动弹不得挣脱不能。说实话他是怀着愉快的心情来医院的,一想到这个污点的消失伴随着一笔足以支持他读大学的巨款,他连花解语买什么样的寿材都想好了,保管让这个婊子风光下葬。

常医生刚想说话,花潼就怼回去:“你也不过是个嫖客,别在我面前摆谱,花解语不配做我母亲,你也不配做长辈。”他居高临下看着流眼泪的母亲,“你不如死在医院别回来了。”

常青怒道:“你个王八蛋!”刚想上手给他来一巴掌,花解语就伸出手扯他衣服,哭着摇头,不让他打。常青知道花解语糊涂,没想到他糊涂到这份上,这种儿子居然还能要,气的把住院手续之类的单子往床头一摔,人就走了。

花潼在他发脾气的时候拔腿就走,他动作快,三步两步到了大街上,只觉得空气无比清新,连汽车尾气也比医院的消毒水和血腥混合的味道好得多。回到家里,少了个人,空间好像都变大了,他突然想到花解语的房间,这个地方他本来是不想进去的,但是里面说不定还有别的存款,人如果回不来,早晚都是他的,不如先看看。

他是怀着有些憎恶的心情推开门进去的,没想到里面倒是很整洁,床铺衣物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也没什么异味。简陋的梳妆台摆了两个贝壳油,一罐快用完的雪花膏,一盒鸭蛋粉,这就是花解语所有的妆品,连个口脂也没有。抽屉里放了一些纸钞,看来存票在更隐蔽的地方。他刚想放回去,就看到钱下面藏的老照片。

年份久了,也泛黄了,是他五岁时的生日照,也是他唯一的照片。

他想起来五岁生日那天,父亲出去喝酒,回来时心情格外地不好,一直阴沉着脸,他以为自己要挨打,最后却没有。父亲带他去外面照了张照片,洗了两张,最后却只拿回来一张让他自己收着。原来另一张给了花解语。

花解语要自己的照片,都不知道来看自己一眼?

不过父亲八成也不会给他看,这个男人最看不起花家人,尤其是花解语。跟花解语结婚生子都能被他形容为卧薪尝胆之举,可见他多恨他。儿子只是不亲,花解语却是实打实的外人,花潼猜想,大概是五岁那年花解语就找过来了,父亲不肯让他见自己,给了张照片打发,留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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