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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乐(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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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抽去,又有血从中渗出,白白流走也是可惜,珑迟便将灵气运转,细细梳理,将先前修为下跌时还未消去的经脉淤血逼至伤处流出,不至于落下后患。

不知小师妹何时来,珑迟并不焦急,借此机会一一内视经脉神府,若有旧伤隐患便耐心修复。他内视已身时身体自会龟息,先前的伤一开始已愈合,等小师妹来了,看到的情景也与他死差不离。

修到不知何时,门口突然一声轻响,木门吱呀呀地转了半圆,熟悉的气息自门外飘来,珑迟这才从内视中回神,险些忘却自己原本是做何事,暗叹一声险。他本可以神识外放,却也不敢在小师妹身上的诸多法器面前托大,只好保持着内视己身的状态听起动静。

门外还在嘟囔:“好大的血味……大师兄受伤了?还生气么?我叫了两声都不回我……我进来了。”

那步子轻快地就踏进来了,走了几步,突然停下,只停了一息,又快步走了过来,那步子停在珑迟身边,一阵窸窣声响,许是小师妹蹲下,就有手伸过来,捏一捏珑迟的嘴,又掐了掐他的脸。珑迟哭笑不得,小师妹竟无反应?反而作弄起他了。

“大师兄躺着作何,也不生气?”

珑迟仍耐心躺着,不作动静。

他听着小师妹静了一会,像是感叹一般:“好多血呀。”

还如往常一般的口吻,珑迟在心里叹了口气。

竟是他自作多情。

他却还不预备醒,一时也分不清心中有何心绪。小师妹的手又拨了拨珑迟额前的发,珑迟听到有什么落在地上,叮叮作响,小师妹的坠饰松了?还是旁的什么,那细微的叮叮声又响起来了。

珑迟心头一动,睁眸看去,又是两粒鲛珠落地,叮叮,叮叮。

他倏然愣住了,竟不知开口说什么好。

小师妹反而静静地,看他睁眼也不大意外,鲛珠还在落,她口吻却仍是那般平常:“大师兄果真是作弄我的?……怪不得那日你生气呢。”

她收回了手,抱膝坐下,埋首进自己的臂弯里,声音闷闷响起:“怪不得你那日寡言极了。”

珑迟坐起来,心中隐有些后悔了:“……小师妹,你莫哭了。”

小师妹不听,鲛珠自她臂弯下滚落出来,看得珑迟心中发紧,却也痒,痒得他伸出手去,将小师妹的脸从她臂弯中抬起,他凑近了些,一双蓝瞳里全是小师妹的倒影,指腹随之拂过小师妹温热的眼尾,触到一点冰凉的鲛珠,珑迟蓦地收回了手,连带着那粒鲛珠也被收入掌心,被他握紧,硌得半个身子都发麻。

小师妹还在哭。

“真是怪。”她满面迷惘地看过来,“我哭着,心中却什么都没想,也不似看话本时那般大起大落……为何就哭了呢。”

为何呢,珑迟也不知,就像他不知那日看到小师妹死时,为何他无思无想,指尖像被什么扎破,连心之痛自指尖流进经脉,他竟觉得全身都作痛了起来。那痛是不值一提的,却绵绵延延,叫他难受。也不知为何如此,只是脚步轻轻像是浮起,他心中繁多杂音回回荡荡,最后仅剩一句。

小师妹。

“莫哭了。”珑迟轻叹,想她现在脑中大约也是混混沌沌,不便多说,只给两人施了清洁术,还不忘用法术收走小师妹哭出来的鲛珠,便领着师妹回了晚月居,哄她睡下,当日被她假死所欺而生的怒,此刻全然散了。

还有何好气的呢?他摸着手里那粒鲛珠,只觉得难得,让他心间又痒起,酥酥麻麻,聚成一抹笑意。

谁知隔日小师妹一醒,珑迟的薄怒就又被勾起了。

“还要假死……?”

珑迟折扇一叠,带着笑反问师妹。

“是呀。”珑晚还颇为理直气壮。她昨夜半梦半醒,灵光一闪。先前那次是大师兄初见她死,定是不习惯的,才会那么气,若她多死几回给师兄看,他习惯于此,便再不会为这事着恼了。

至于道歉一事,大师兄不也假死一回给她看了么?便是扯平了。

她觉得好,却不去想要珑迟再假死之事,只谋划起自己要如何死。先前那符她是不会再用了,想来想去,只觉不需强求逼真,仅有个死相便好,总归是为了让大师兄习惯,如此一来,那些个话本子也能派上用场,将令她惊叹过的生离死别一一上演了。

说是要珑迟习惯,倒不如是想到了解闷的新花样,正迫不及待,珑晚一双眼看过来,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哪怕珑迟知晓她性子,对着那张脸,薄怒也就散了。

罢了,就当是陪她演话本。

层云峰的仆役就此瞧起热闹来了。

今日那两个师兄妹坐在院中小酌,珑晚仙子突然就倒地不起,珑迟真人却似笑非笑地喊了声“小师妹”,干巴不已,珑晚仙子倒地几息便不满开口:“大师兄,我可是被噎死了。”

说是小酌,桌上却无配菜点心,珑迟真人只浅酌不语。

“好吧,这次不算。”珑晚仙子便一跃而起,权当无事发生了。

明日又是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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