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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不再踏进大齐一步(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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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磐知道何川多半还有同党,当然不会受这个激,他手下士兵也都久经战阵,弓箭手弯弓搭箭指着何川,只等号令一下,就要乱箭齐发。

龙磐向思昭说,“请殿下下令。”

思昭知道这里官职是龙磐最大,地位却是自己最高,对方谦让,自己也不该越权,这时想了想,说,“龙将军,我不懂战术兵法,只有一点浅见,将军不要见笑。”

龙磐说,“不敢。殿下请讲。”

思昭说,“这人虽然夜探皇宫,但总要留他活口对证,才能叫人信服。而且这里那么多平民。一旦放箭,只怕伤到无辜。”

龙磐深深看了他一眼,说,“战术兵法只能用来杀人。殿下想着百姓,才是仁义的大道。”说完右手往下一压,弓箭手把箭头指向地下,跟着四名士兵各持长枪,发一声喊,向何川冲过去。

何川知道他们要倚多为胜,嘁了一声,踢起枪尾,双手握紧铁枪,上去跟四人斗成一团。他见对方人多马快,还有弓箭手围着,就知道今天凶多吉少。先前他听到那婴孩还在啼哭,想到要是抓个小孩当人质,对方又假仁假义不动手,自己说不定还逃得出去,但也就想了那么一想,到底做不出来。这时他跟四个人缠战,开始还留着余力,谁知道十几回合下来,越打越吃惊——那四个枪法都不高,但只要其中一个露出破绽,左右两个就上去解围补位,立刻把危势解了。四个人守望相助,配合无间,倒像特意练出来对付自己一样。

原来当年龙磐在战场上遇见萧常胜这路毒龙枪,知道单打独立胜不了,就叫士兵练了这枪阵,以多打少,首尾相应,一人遇险,两人相救,后来一直沿用下来。之前他听说要追缉的是何川,就把这些兵也带上了,果然这枪阵用来对付萧常胜的儿子,也是一样的管用。

空地上五个人激斗正酣,看得人眼光缭乱。何川以一人之力独挡四人,丝毫没落下风,一杆铁枪拦拿扑扎,使得快如电闪。但他手里的电光虽然烈烈夺目,却始终破不了围困的重重乌云。又斗了几十回合,他一招毒龙吐焰,枪头蓦然昂起,刺伤一个人的右肩,那人吃痛后退。

何川看到阵法破了,就要抢步出去,忽然斜刺里一枪刺到。他变招很快,立刻一个扑跌步闪开,跟着以攻为守,枪尾从腋下穿出,重重戳在那人胸口。这记力道刚猛,那士兵虽然穿着轻甲,还是倒退几步,哇地吐了口血。

何川虽然接连伤了两人,自己也被阻了一阻,对面立刻有两人抢过来,补上两个伤者的位置,又把他围在当中车轮大战。

其他士兵和北燕流民都胆战心惊地看着这场恶斗,其中最焦急的就是华英。他也不知道何川是犯了什么事,但想到一个人就算再神勇,敌众我寡,打到最后总要落败。要是何川是被追捕的逃犯,苏远芳岂不是也会被牵连。

激斗中何川接连使诈,又刺伤两个,但总有人立刻补上缺位,他左冲右突,始终破不了这阵势。华英看得紧张极了,拼命睁大眼睛,忽然脸颊上一热,被什么东西溅到,他伸手一摸,触手湿黏,再一看,手指上沾的分明是血。他还没看出五个人里谁又受了伤,只听身边有人说,“他背伤裂了。”

华英一抬头,见远芳站在自己身边,再看场中,何川背上有块褐色的湿渍越来越大,打斗中不断有鲜血飞溅。那些对战的士兵当然也看到了,有人大叫,“他受伤了!他受……啊哟!”因为分心,被何川一枪刺中大腿。

远芳见对方一旦有人受伤,立刻有生力军增补,心想这样车轮战下去,何川就算坚持不投降,最多再打半个时辰,也会力竭被擒。他混在人群里,只见四周都有戎装的齐兵包围,对面还有盾甲兵护住首领,那两人骑着骏马,衣着华贵,正是带兵前来的顾思昭和龙磐。

远芳自从在军营看到亲姊被当成娼妓,又经历了长生惨死,刘母疯癫。这些事每一件都在他心上重重剜了一刀。他在万分绝望苦楚时,也想过要去天璇府,向思昭问个明白。但那些想问的话,想求恳的事,总是稍一起念,就被强行克制下去。他出京后,本以为从此再不会遇到对方,谁知这时忽然相见,却已经横隔天堑,咫尺天涯。思昭骑在马上,正和龙磐指点场中情势。而远芳看着那熟悉的面容,只想,那些士兵要是放箭,又或一拥而上,早能把何川刺死,为什么要费功夫跟他缠战?难道是想活捉他么?他自己摇了摇头,不相信思昭会把何川的性命放在心上。

就在他想不明白的一忽儿功夫,场子里的情势又变得大不一样。何川在激斗中旧伤绽裂,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半边衣服。他自己却好像感觉不到,一杆枪还是使得跟游龙一般,换手挑刺,又伤了一个。但他的动作已经不像之前那么迅捷精准,这一枪只划破对方一点皮肉,自己右臂被人刺中,铁枪枪头铛一声掉在地上。

这时众人都看出来何川已经是困兽之斗,马上就要支撑不住,忽然思昭开口说,“何川,你受了重伤,插翅难逃。要是弃械投降,或者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你当真无辜,又怕什么回京澄清。”龙磐没想到他忽然劝降,有点诧异,左手一举,四名士兵立即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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