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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黎墨问。

站在房子前,黎墨看到院子里两颗球状的灯亮着,而继父蹲在一边不知在弄什么。

听到声音后的男人转过身子,来不及换上别的表情便答道:“我在种花。”

男人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走过去想拍他的肩却又悻悻收回。

他尽量让自己的姿态显得自然。“你也想念那片花海,对吗?黎墨。”

黎墨没有回答。

他在掩盖什么。一定是。黎墨不去看他身后的丑陋花丛,那些像枯死一样的茎叶。他根本不关心继父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要说他刚才注意到什么,只有几棵树根旁变得整洁一些的紫薇树。

“我回房了。”

黎墨走后,齐廖松了口气。

事情做得也差不多了,男人来到转角熄灭灯,提着工具回屋了。

齐廖追着上楼的黎墨同他说:“我要出去一段时间,你知道的,是槟城的那个女人……”

黎墨看着男人,愈发确定他在为掩盖被他撞见的事情作着不必要的反常行动。

以往他不跟他说的。以往他们也在诸多沉默下度过。不过不同的是如今的黎墨每天都回家,或许他们的谈话次数会显着上升。

“我知道了。”黎墨应答完一声,接着走上楼。

他关上卧室门,将染血的刀细细擦掉痕迹后放进角落的箱子。

夜晚。他还没能进入睡梦。刮风时响起的窗门声没规律地响着,房子有些旧了,不过一切都好。有细微的、紫薇树被吹起来的“沙沙”声传入他的耳中。

他想起那个女孩。不过眨眼的功夫,他便闭上了自己的眼眸。

黎墨的双眼,那对让母亲恨过的眼,为此她烦躁又轻易地在这个孩子身上留下一些毫无作用的伤害。

她是个讨厌的、疯疯癫癫的女人,在有时候。有些人愿意被她伤害。或许那没有爱……没有爱促使的伤害会让他这样心甘情愿吗?事实上他没感觉到什么她就永远离开了。

第二天黎墨下楼时,就看到桌子上放的字条。

我赶火车,早餐在冰箱里。

看完后,他放下字条去快速解决掉了早餐,收拾收拾就出门了。

锁完大门后,黎墨转过身的那一瞬间,就被一个在泥土里格格不入的东西吸引住了。

是……什么?

他顿了几秒,最终走到紫薇树下弯腰捡起那个东西。

摊在手心端详了一会后,他忽然去靠着那棵树,像那天的她一样。

一种无力感彻底跑了出来,从屋子里面扩散到外面,在他身上表现成一种沉默。

是曾有人说过他是疯子。以前学校里的孩子们都不跟他玩。没有一个好友,没有一个人愿意靠近黎墨。要是做了与他们不一样的事也会遭到排挤,女生们也一样。

他不应该成为那样的人,他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只是他身上那股劲儿,堪称孤僻阴冷的性子。母亲也在喝酒时也聊过的,每当提到父亲的时候,他就会迷茫起来——为什么过错全在父亲上?

黎墨在擦这枚佛像上面染上的尘土。

意识到什么之后,他折回家中走到自己的房间,把佛像藏了起来,连同那根黑色的绳子。

学校很快就到了。

现在的同桌愿意听他谈谈,黎墨得承认这儿比他想象中友好。

“你真准时。”棠岐凑过来说,“差一点就要敲钟了。”

“嗯。路上有点事。”

“黎墨。”他叫他。他来轻轻撞他的手肘,眼睛一边往一个尴尬的地方瞟,嘴角还含着一抹笑。

“……”

黎墨往同桌看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坐在窗边的女生。

“呵呵。”同桌轻轻地笑了笑,“你注意到那女的了么。”

“没有。”黎墨收回眼,心不在焉。

“我都看出来了。她对你有意思。”

“她需要冷静一下。”黎墨扶着脑袋,一边“唰唰”地在纸上写答案。

“这是什么话。”

同桌也收回心思,看到手上的题目又探着脑袋凑过来对黎墨说:“快快快,借我抄抄。”

傍晚到了,黎墨跟同桌走出教室。

这时候学校外面依然是吵吵嚷嚷的,如果人声再鼎沸点儿,那就与菜市差不多了。

纵使他没想故意注意对面学校,耳朵里也能听到那些男孩们追赶时的叫嚷。

他承认他晚点离开学校是为了想提高看到她的几率,他认为晚点的时候能看见她。

在走向车站的路上,黎墨的眼一直有意无意地看对面的街道。

同桌抱着头悠闲地走着,没有注意到什么。

“明天我妈妈回来带了一些面包,我给你带个。”

“啊,还有鲜奶。”

“谢谢,不用麻烦。”

“没关系。”同桌咧开嘴笑着,“早点来个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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