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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龙水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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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长处死筑山母子,总算出了一口恶气,谁料又听得次子信雄强攻伊贺,大败而归,气得七窍生烟:「混帐,我命你前去增援信忠,你却擅自出兵伊贺,真是岂有此理!」

信雄慌忙辩解:「这是因为伊贺逃出的忍者下山甲斐说,伊贺上三家(服部、百地、藤林)互相争斗,正是趁乱进攻的好时机!」

信长更加生气了:「既然他们彼此争斗,就该让他们自相残杀才对。贸然出手,只会促使三家联合来与我为敌,下山甲斐人在哪里,我要拿他问罪!」

「他已战死了。」

信长哼了一声:「无能之士,死不足惜。你若敢再擅自行动,就将你逐出家门!」令其闭门思过。

此时秀吉来报:「在下与宇喜家直家交手多次,发现他愿意投降,恳请主公赐予赦免状!」

信长正在气头上,听闻此事,更是火上加油:「你这猴子,何时学会自做主张了?你已经是织田家督了吗?」

「小的不敢。」

「宇喜多若真想投降,就叫他向毛利宣战,表明忠心,你立刻滚回前线去!」

秀吉狼狈而退,才到播磨,就收到军师病危的消息。原来半兵卫征战劳苦,不幸染上肺癆恶疾,秀吉曾要他回京疗养,半兵卫却表示:「战死沙场,才是武士本色!」拒绝回京,结果一病不起。他见秀吉归来,叹道:「主公,看来我们不得不分别了!」

「你说这什么话,没有你的话,将来我如何四处征战?」秀吉握住半兵卫的手:「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半兵卫自知大限已至,平静的交待后事:「今后的一切,就拜託黑田大人了。」

「官兵卫毫无消息,大概早已遇害,我可不能再失去你啊!」

「主公勿忧,官兵卫吉人天相,必能平安归来,只要依照他的计谋行事,定能百战百胜。我唯一忧心的,反倒是信长大人。他自从荒木谋反后,就对家臣疑神疑鬼,一概不信任,连女婿信康都被他杀了。不如您将信长的四公子于次丸,迎来做羽柴家的继承人,才不会受到猜疑。」

秀吉尚自沉吟,半兵卫眼前一黑:「主公,好像有人要来接我了。回首这一生,我俩曾有许多愉快回忆,祝你早日平定天下!」沉沉閤上双眼,秀吉伤心哭喊,却再也唤不醒半兵卫了。

天正七年四月,人称「今世孔明」的一代智将竹中半兵卫,与世长辞,享年三十六岁,法名「深龙水彻」。他直到死前那一刻,都还恪守人臣之责,为主公出谋划策。秀吉也遵照遗言,将信长之子迎回羽柴家做养子,取名羽柴秀胜。

再说明智光秀奉命征伐丹波黑井城,守将赤井直正驍勇无双,号称「丹波赤鬼」。他与八上城的波多野秀治联手反击,光秀惨败而退。一年之后,丹波赤鬼病死,光秀火速包围八上城,对着城楼大喊:「波多野兄弟听着,你俩若出城投降,我保你们领地安堵,性命无忧!」

两人唯恐被杀,不敢答应。光秀又劝:「阁下若不信,我愿以老母为质,如何?」两兄弟这才愿降。光秀亲赴安土城,稟明此事:「丹波八上城的波多野秀治、秀尚兄弟,已经接受我的劝降,请主公给予宽大处置。」

信长目露凶光:「谁叫你谈和的?我要的是波多野的人头,立即将波多野兄弟处死,攻下八上城!」

原来信长曾对群雄宽容以待,却换来荒木、小寺的背叛,让他完去失去耐性,这才下达格杀令。

「请主公三思,波多野已经交出人质,表明诚意了。」

「你以为交出人质就没事了吗?松永久秀交出两个儿子做人质,还不是叛变了!别忘了波多野与别所长治乃是姻亲,早晚还会叛变,唯有将之斩尽杀绝,丹波国才会真正降服。」

信长起身要走,光秀爬上前去:「请主公稍等,我与波多野交换人质,所以臣的老母,现被扣在八上城里,请主公再考虑一下。」

信长得知他私递人质,更加恼火:「真囉嗦!总之这事我完全不知情,谁不服从,就通通砍了吧!」不顾拦阻,拂袖而去。

光秀绝望的跪倒在地,只能处死波多野兄弟,强行攻城。守军见织田毁约,气得刺死光秀之母洩恨。光秀强忍伤痛,平定丹波、丹后,然而母亲之死,却也成了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光秀与信长的矛盾日益加深,两人的关係是否会生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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