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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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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五指。

安卡达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双手合十交叠在胸前。

星星点点的白光从他深色肌肤上缓缓浮现,努力聚集成完整的祷文。然而仅仅是触到金链的一瞬间,白光便像被大水临头泼下的火,嘶地一声蒸发成了烟。

不行。安卡达挫败地松开手。自从被诺亚重伤之后,白蛇对他的召唤一直毫无回应。

一股难闻的糊味传来。安卡达左右看看,发现衣服竟然被金链烧出焦痕,纯白布料上留下一个小小黑洞。他心中刹那凉了半截。仅仅是尝试提起力量就已经烧坏了衣服,如果他之前执意反抗,或许皮肉都已经被烙成了灰。

没有白蛇的辅助,他境遇更是难上加难。诺亚现在对他防备还很高,必须要想些什么办法骗人把金链卸下,他才有余力思考逃跑的计划。

夜已经很深了,但诺亚还没有回来。没有少年允许,他是断然不能上床的。乌鸦在树上孤鸣,发出刺耳难听的嘎嘎声,像在嘲笑他的落魄。安卡达闭眼,抛开杂念,跪在地上朝着月亮的方向,虔诚地祈祷。

神不会抛弃他的。他死里逃生那么多次,总有办法拯救他的子民。

帐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是有人正凶狠地吆喝。安卡达迅速睁开眼睛站起身,靠近门帘。

大约是门口两个打哈欠的守卫被呵斥了。安卡达略觉无趣,转身正要离去,门帘便被掀开了。

一簇灿金跌跌撞撞钻进来,摸黑就倒头往旁边栽去,安卡达下意识顺手接住。随之进来的守卫本正要赶紧扶起诺亚,又鄙夷地看了安卡达一眼,放下门帘离去。

显然是将他默认为陪床的了。安卡达想了想,忆起那人是诺亚门口的卫兵。这两天他们在房间里彻头彻尾地鬼混,布帘的隔音效果又几乎为零。他脸上窜起一阵红,庆幸身上的衣服给他留了一点尊严。

一只手在宽阔结实的后背上隔着布料极不老实地游走,却好像没有什么方向,只是胡乱摸索而已。诺亚脑袋埋在他肩膀上,脸颊滚烫,轻哼着,偶尔咕哝几个无意义的单字节。

这是……喝醉了?

诺亚显然意识不太清醒,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分不清东南西北。此时本应是绝佳的暗杀时机,只消随便什么利器就能要了诺亚性命。然而他平常被要求赤身裸体,浑身上下一处藏东西的地方都没有,秘术也被禁锢,竟然是想不出什么良策。

“跟我走。”安卡达决定先把少年骗进后房,远离门口的守卫,等诺亚陷入熟睡再另想办法。然而喝醉的诺亚听不进话闹别扭,偏偏不跟他走。“我不认识你。”诺亚嘟囔着。

和醉汉能讲什么道理?安卡达不得不抓着他手腕将他往床边引。诺亚似乎忽然又听话了,磨磨蹭蹭跟着他,垂着头走走停停。离开正厅进了后房,脚下便从地毯变成了柔软的巨大兽皮,软毛根根搔着赤裸的脚心。

安卡达终于松了口气,回头正要合上门帘,一道黑影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抬手挡住回避,就被一股怪力抓住手腕,反拧过身子。一下重击狠狠踹在腰上,迫使他向下扑去,摔进兽皮地毯里。诺亚右手抓着他双手手腕扣过头顶,左手勾成鹰爪状紧锁住他喉咙,膝盖骨抵着他后背将他压在地上。

“你是谁。”声音在盛夏冻得爬上一层霜。

安卡达不知少年为何忽然抽风,挣扎着想起身,然而诺亚紧紧卡着他喉咙,让他连气都喘不上。诺亚的身板比他甚至还小上一点,常年练武磨出的力气却大得可怕。氧气在急速下降,安卡达呼吸急促,大脑阵阵发晕,挣扎也逐渐无力。

“如果是刺客,那你也太弱了。”少年疑惑地自言自语,手下稍稍松弛,“是奴隶吗?”

一丝新鲜的空气已经足以救命。安卡达管不得他是真心还是在嘲讽,胡乱点头,生怕一个不慎又惹到了他。

“愚蠢的谎言。”少年忽然冷笑,“老师送来的奴隶从来没有衣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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