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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老老实实回答我/你是觉得我弄不死你/我没法原谅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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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淮心身上的伤反复被水泡着,一直好不了,只能靠着他每天用一两次治疗术,才能稍稍恢复一点。

长时间被固定在一个地方不能移动,叶淮心的心理渐渐崩溃。有时候他会在退潮后号啕大哭,有时候会发疯一般抠脖子上的项圈,或者石壁上的泥土石块,抠到十个指甲劈坏,鲜血淋漓。

七八日之后,他逐渐安静了下来,眼神也变得空洞麻木。他就像附着在岩石上的一块苔藓,又或者只是一团冲不走的淤泥。他猜想焱鸷或许要把他锁在这里直到死。

又过了几日,拙凰打开了囚室的铁栏门。叶淮心乍一看见他,先是没反应过来,只睁着一双没有神采的眼愣愣看着,随后想到他必然是受命而来,便紧张起来,不知焱鸷要他来对自己做什么。

“主人要见你。”拙凰瓮声瓮气地说着,打开了将他脖子与石壁相连的锁。

这十来天他都被迫贴着这石壁站着,锁一打开,他就差点腿软地倒下去。拙凰架住他,扶他走出囚室,沿着一条窄道走上去。

窄道没有专门修整过,地上的石块棱角分明,凹凸不平。叶淮心脚底的伤导致两只脚都肿得厉害,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剧痛难当,全靠着拙凰的支撑才能勉强挪动。

他想起当初被焱鸷抽打脚心,也是肿痛得走不了路。焱鸷一开始说走不动就爬回去,可结果却是把他抱回去的。

那人脸上看起来很嫌弃,也很不高兴,却

做着温柔的举动。这回忆,比伤痛肿胀的脚踩在尖利石块上还要痛。

好不容易到了上面,叶淮心才发现,这里就是过去他曾经听到“鬼叫”的那片屋舍的附近。当然,后来已经知道,所谓的“鬼叫”,就是焱鸷那两个活死人傀儡发出的声音。

想到这个,叶淮心就不由害怕。

“拙凰,”他忍不住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主人为什么要见我?”他声音哑得厉害,嗓子像被沙砾反复磨了又磨。

“不知道。”拙凰回答。他态度一如从前,并没有因为叶淮心沦为阶下囚而对他恶言相向,或是在架着他时故意动作粗鲁。

虽然知道那是因为拙凰为人单纯耿直,只简单听从焱鸷命令行事,心里没有太多自己的好恶,叶淮心心里对他还是感激的。更遑论早先拙凰还送给他一根自己的羽毛。

他走得慢,拙凰也不催他,半扶半抱半拖地撑着他慢慢走。

被日复一日锁在水牢里,叶淮心总盼着焱鸷把他放出去。现在放出来了,他又害怕有比锁在水牢更可怕的事等着他。

焱鸷住的地方,过去他几乎每晚都会来。来之前都先沐浴更衣,一身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而今是浑身发臭,衣衫褴褛。

那片院落并没有建得很富丽堂皇,但也算雅致清新,叶淮心局促地站在里边,就像给精致的器皿上添了一滩污秽的烂泥。

等待拙凰去通报的时候,叶淮心试图用手指梳理被海水浸泡后尚未干透的头发,无奈长时间被泡在海水里,他的头发早已失去光泽,不再柔顺,打着结乱七八糟堆在头上,手指又怎么梳拢得开。

还有那身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的布条,如今只有前胸和袖子留着算是完整的布料,其他地方只是丝丝缕缕地挂着。裤子在后臀的位置曾被鞭子撕开了几道口子,如今也还裂开在那里,露出被水泡得发白的伤口。

母亲爱干净,在他小时候,哪怕穿得朴素,也会给他弄得干净顺眼,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后来在外边流浪,他也尽可能让自己不那么邋遢。被父亲领回去以后,穿戴上更是讲究。哪怕之前和焱鸷在一起时,经常被他脱得光溜溜的恣意玩弄,但在面对外人时,他还是衣着光鲜的。

而如今……

他跟随通报后再次出来的拙凰上了台阶,进到大厅,便看到主位上的焱鸷和客位上的弥欢,只觉得自己像一只误闯进来的,浑身疮疖的流浪狗。

他进门两步就跪了下来,一来是知道自己应该是没资格站着的,二来是身体和脚底都太疼了,人也十分虚弱,没了拙凰的支撑,他实在站不住了。

他低着头,听到焱鸷问他话。声音像是从高高在上的位置传来,冷淡、疏离,还有几分不耐烦,“叶淮心,你知道的,出手伤了微澜的那个门派,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最近听说他们还有几个落网之鱼,据说都是他们宗主的亲戚。可是他们宗主已经被我下令杀了,所以我只好叫你来问问看,知不知道那宗主的亲戚姓什么,叫什么,老家在哪里?”

叶淮心摇了摇头。

“那么,那个宗主姓什么叫什么?”

叶淮心愣了愣,又摇了摇头。

“那么,”焱鸷好像对他的回答一点也不意外,又接着问,“那个门派,叫什么?”

叶淮心僵住了。

他当时只想顺着那时候的情形把事情认了,将梵海旗撇干净,哪里知道那是什么门派,宗主又叫什么。而焱鸷盛怒之下,似乎也没问得太仔细,甚至直接让拙凰去把那个门派整个灭了。没想到今天焱鸷突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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