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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澄穆持(10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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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太平景状,其中不乏前朝世家云氏和岐陵隐门的手笔。云家经平晏之战由世家之末一跃为首,隐门源远流长,虽为江湖大派,弟子通奇策经略,更出过几位帝师——这天下本是一半朝堂,一半江湖,两者相制衡,如阴阳两仪互生并存。燕家再不济,也可在那昏君把持下苟延残喘个二三十年,一夕覆灭,与此二家必脱不了干系。

“正是。茶是用来饮的,好上那么几分就当佛祖般供奉着,徒惹笑话。”那人一顿,饶有兴致地道,“听说,隐门门主属意的后继人,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姑娘。”

这少年访客也只十四模样,眉骨偏高,在这吞人江湖中打滚数年已练就隐约煞气。

“你也不大。”摩罗教与隐门争锋相对,加上晏国覆灭,两派牵扯甚深,如今更是势同水火,宋澄略有耳闻,但并不感兴趣。

实际上,他很少对什么事起兴趣,包括这有过几面之缘的少年,他只知道他姓桑,双字名,其余皆不在意。后者打小就是个人精,早便领会宋澄不喜他人报上姓名的怪癖,从不僭越。

那俊秀少年心领神会不再多提,转口道:“我记得前辈常不以真容见人,怎么……”

“并非不喜。”他摇头道,“燕兄说遮上为好。”

“燕三说什么,前辈还真听什么。”

“我本想是因我生相丑陋。”

“……后来?”

“那夜被那孩子看到,并无异状,应不是太过吓人。实话实说,每日如此,步骤繁琐,也不舒适。”

“……是有几分道理。”

桑行阙半晌无言,一时忘了来意,宋澄一素寡言,正是两两无话相对干坐的僵局。

热气既尽,茶已失味。

见宋澄一记记扣着一枚玉简,和田玉所制,一道极细裂痕自上而下将之贯穿,乍看有三分眼熟,好在桑行阙记性不错,将陈年旧事仔仔细细过滤一遍不久便有眉目:“燕三的东西……是前辈,从那里取来的?”

“不。”宋澄平静道,“我允他不涉足此地,莫说一步,半步也不能。”

桑行阙萧然一叹。

“前辈当真要如此么?”

“人是你师父送上汒山,问我做什么。”宋澄不疾不徐地点破,“依照八年前的约定,他日相见你我定比上一招,了结此事再详谈也不迟。”

他于电光石火间明白了宋澄的意思,豁然睁目,气势暴涨。

金光熹微,草庐外夕阳斜照,让人熏然欲醉。碎影自宋澄淡色唇畔翕忽掠过,他五指拢着玉简,面色波澜不惊,仿佛也无甚值得执着——剑拔弩张氛围下,亦无所动。

桑行阙眉心一蹙,疑虑稍纵即逝。他抬手送出一掌:“得罪了。”

“少教主,请。”

摩罗教人以掌法见长,以一套无名功法最为离奇,曾有中掌者心脉全碎而无外伤,功夫邪门,邪教之名不胫而走。那隐门自诩为高高在上的正道魁首,神得不行,只差拍一张纸,上书几个龙飞凤舞大字:吾目容寰宇天下,无乃竖子。

而论武道,除却遁世的宋门,无人能与摩罗教一敌,故隐门老儿也只敢冷嘲一声无脑武夫过过干瘾,从不敢集结江湖名门大肆讨伐。

哪怕端着天道不容邪物的旗帜——

呵,这天道,那仁道,条条框框,恼人。

他善于律己,很快收回心思,一掌来,反手如蛟龙入海,迅疾如电,气势如虹,长袖生生被气流撑出椭状,直取宋澄心口。

这江湖,杀人人杀,不讲仁义,他学的是杀人的功夫,出手,只有一个杀字不假。

而这个人是不怕死的,和白骨同眠同住了廿一年,那还算是活的么,要说,也是半死半活的了。

宋澄悠然托起茶盏,待那化风红影临至面前,方一推瓯盖。

那白影一晃,恰过少年肩窝上方,断了他收掌的轨迹,他左手五指运得极快,先一拂少年的手腕,化滔天劲浪为绵绵春风,后者只觉腕骨酥软不得不卸了几分力道。而应者犹未停,如弹琵琶般顺势而上,疾点三阳络收势:“近来你师父把你逼得太紧了。”

“多谢。”桑行阙收手,几滴茶液洒在手背,他当即擦去。“也是隐门欺人太甚——他既辱我教声名,我自然要在其引以为傲的谋算上赢过一头,那才叫扬眉吐气。敢问前辈有何指点?”

宋澄道:“攻势虽猛,却不利防守;煞气太重,至钢者必自折,所幸未出大错。”

桑行阙了悟:“我明了,此事揭过。”

“与你讲话太费神。”宋澄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在这个年纪已属罕见,不可苛求。”

“要论资质,阿穆才是千年少有,之所以避而不见——”话到此处,他拧了拧眉,搜肠刮肚也寻不到更好的说辞,“师父自不肯让美玉落他人手,当初是他……劫的人。”莫说做,他都难以启齿。“最初摩罗教内,他夜夜睡不安寝,身中慢性毒药,此前境况可推算一二。劫人那趟鲁莽归鲁莽,但未必不是行善。”

“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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